四面储鸽

*向导沈巍x哨兵赵云澜，架空

*最近期末复习orz 更新频率大概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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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硬要用个词来形容赵云澜此时的脸色，那可能不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就是春风又绿江南岸。赵云澜无端叹气，恨不得揪着沈巍的领子叫他清醒一点，他已经失忆那么多年了。

 

更何况，还用的是“抛弃”这样矫情又诡异的词。

 

赵云澜道：“被迫抛弃？”

 

沈巍嘴唇抿成一条线，他从赵云澜怀里把他的小博美捞回来，继续道：“这些我都是在恢复意识后听别人说的。”

 

当时执行任务而出事的，不止是赵云澜一个。

 

对比赵云澜那边是被一群疯子抓走做实验而言，沈巍面对的困难也并没有少到哪里去。龙城与p国的和谐原来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已经变成浮在表面的假象，他的小队遇到p国派来分队的伏击，几乎全军覆没，他也九死一生，同样是被别人带回来的。

 

只不过那时对比起赵云澜连精神体都丢了，奄奄一息而言，他还算是个“能救得回来”的状态，比赵云澜的情况还是要好些。

 

这么多年下来，不论是他还是赵云澜，都已经成为塔里的王牌，这一次任务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塔里无法承受接连失去两个王牌的损失。

 

沈巍和赵云澜都在昏迷，赵云澜生死未卜之中的“死”几近成定数，但沈巍陷入昏迷，很大概率还是能救回来的。只是塔里是医护人员马上又提出来，哪怕沈巍被救回来了，但赵云澜无法存活，那么依照哨兵向导结合后如鸳鸯那般一只离去，一只也无法独活的性子，沈巍也会非死即疯，丧失掉所有作为向导的应有的能力。

 

这样的例子并不少，哨兵和向导对比鸳鸯而言，其实更像是中国古代一种叫做鸑鷟的神鸟，那是凤凰的一种，属于黑凤，鸑与鷟是两种鸟，古文中有说“鸑鷟鸣于岐山”是有明主的预兆，但同样的，这两种鸟对于爱情一心一意，一只死去，另一只和失去哨兵的向导一样，目眦欲裂，过不了多久就会泣血而亡。

 

自从向导与哨兵的概念出现开始，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战时损耗的哨兵向导人数多，有时战场上死去一半，另一半明明身体健全，甚至战绩很优秀，但就是因为伴侣的离去而跟着自杀死去。

 

这样一来，哪怕不说是人才，人口数量和人口结构这一层面就已经会面临巨大的挑战。人是螺旋形上升的动物，哪里摔倒的，就会再从哪个地方爬起来，针对于这种情况，搞研发的科学家们通过一种古老而特殊的方法，找到了一样东西。

 

这东西究竟是被人做出来的，还是从哪里挖掘出来的，又或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都已经无从考证，但沈巍从他们嘴里听到了那个名字。

 

“轮回晷？”赵云澜惊愕道。

 

沈巍点点头。

 

赵云澜皱着眉：“这不是我们这次任务的目标吗？”

 

把一个人身上的器官，包括其他能够证明人类生命体征的东西，通过实验的方法，偷换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把人的各项生命体征通过某种方式进行轮回和交换，甚至于分摊生命，倒转生和死。通过高阶的向导下达暗示，从而从向导或哨兵的身上提取出精神力，导入到特殊的容器里。采集完后，再对其他哨兵或向导进行一种既定的交换。

 

赵云澜拿到的资料是这样说的，沈巍之前介绍轮回晷时也是这样讲的，可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几年前，龙城这边军区上层手里？

 

沈巍道：“至少当时我是这样听的。”

 

只不过这一次轮回晷的用法和赵云澜所得知的大相庭径。

 

哨兵和向导结合会互通精神图景，了解彼此内心深处的想法，互相扶持，相依为命，说难听点，居然有些像动植物间的共生关系。

 

既然他们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结合，对对方有深层次的了解，那么反过来讲，也必然有一样东西，能在付出某些不致命代价的情况下，把这种“结合”斩断。

 

斩断结合，这便是轮回晷在当年的用途。

 

哨兵和向导结合后，虽然一方离世，一方很可能会跟着离世，但对应的，因为二者结合紧密，故而就像两根攀附在一起的树枝一样，一只被石头拽下去，也可以攀着那只与他交互在一起的树枝再攀爬上来，因此虽然有双双离世的但一方陷入昏迷，但被自己的哨兵向导唤醒而结局皆大欢喜的也不在少数。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是大自然带来的某种既定的平衡。

 

只是和这种大欢喜的结局相比，战事吃紧时，还是以白布为葬礼带来的悲剧更加多一些。

 

 

在当时的人看来，赵云澜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精神体，几乎已经是离死不远，沈巍就算有再大的能耐，凭什么才能把赵云澜从死线之外拉回来？更何况沈巍此时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得生死未卜，还想着能再救赵云澜？

 

天方夜谭。

 

“我知道了。”赵云澜打断道，他似乎有点理解了沈巍那句“抛弃”的意思，“所以你之所以说我是被迫抛弃，是因为他们做了决定，用’轮回晷’斩断咱俩之间的结合，救你，但是放弃救我？”

 

救回来已经是最佳打算，但真正有机会救当时的赵云澜的，只有当时沈巍和赵云澜结合而产生的那一丝联系，一旦这根丝线被斩断，赵云澜就相当于失去最后一根吊在悬崖上的绳子，彻底坠入悬崖。

 

因为另一个人，还是本应“至死不渝”的伴侣，而失去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生的希望，恐怕没谁不会心中产生几丝膈应。就像地震之后被压在房梁下一左一右，而家长只能救出二者之一的孩子，哪怕是兄弟手足，哪怕被救出来的那一个人不是出于自己本意，也一点错都没有，可是被放弃的那个恐怕无法不心生罅隙。

 

为什么选择他呢，为什么要放弃我呢，我们难道不应该是一体的吗？

 

沈巍看着他，陷入长长久久的沉默，他摸不准赵云澜的心思，却把全部消息还是与他和盘托出。

 

沈巍道：“……不只是这样。”

 

赵云澜没什么反应，就是挑了挑眉。小博美在沈巍怀里挣扎，赵云澜看着简直不忍心，把小白狗又接了回来，抱在自己怀里揉了揉毛。

 

沈巍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吐出来：“你不会想知道当时下达’斩断结合’命令的是谁的。”

 

赵云澜摸着小白狗的手一顿，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突然多出来一丝不屑，他嗤笑了一声，想到对面这人不是那个人，而是沈巍，表情又柔和下来，可言语间还是冰冷的厌恶：“你不说本来我不知道，但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

 

“还能是谁，赵心慈呗？”

TBC

多说一句，有这个想法其实是很多年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可能不少人也看过，《唐山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