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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将夜-陈飞宇)x润玉(香蜜沉沉烬如霜-罗云熙)
*魔族小世子缺x天帝玉,时间线在香蜜剧情结束几千年后,HE
*骚瑞 出门没带外接键盘,笔记本键盘太烫了断断续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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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润玉一直到被他送回天界还有点精神恍惚的紧张。
星辉凝露是个稀罕物件,没到天灵至宝的阶段,但是名字就已经把珍惜程度点了个清楚,一是它是只有司夜之神可以收集的星辰力量,能解寒毒,也有精进灵力的作用;二是他曾经和锦觅大婚时,把这星辉凝露献给太微都不丢面,甚至先天帝还喜不自禁。
足见这饮品有多么珍贵。
宁缺是魔界世子,山珍海味想也吃过,奇珍异宝想也见过,应该也知道星辉凝露向来只有历代夜神能收集,现在的天帝曾经是夜神的事他也必然知晓。
这叫润玉分不清他是真的上火,觉得他是“天帝近臣”,能亲近“天帝”,所以找他试图贪嘴地讨要这魔界没有的东西;还是他方才入了润玉幻境,知道了他并非白鲤,就是天帝润玉的事?
宁缺说话时看着毫无探究态度,好像就是个在魔界呆惯了的小世子,想向他一个“天帝近臣”讨要璇玑宫里才能拿着的东西。
润玉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当不知道宁缺到底知不知道他就是天帝的事,仍然端着白鲤的身份,慢慢悠悠打太极。
他道:“这物虽然稀罕,但是世子殿下若是想喝星辉凝露,小神倒是也有方法能弄来,就是不知道殿下想什么时候要?”
宁缺看他良久,手还抓着他的手,年轻人的手干燥且炽热,弄得润玉常年温凉的手都被烘得发暖,他说之后再来找他,这个“之后”说得暧昧,没个具体的时间点,他回魔界找他父尊复命之后,晚上立刻来璇玑宫或是落星潭来找他是“之后”,隔几天等他做完手里的事再来找他也是“之后”。
默不作声地往后拖很久,拖着拖着就不来找了,也是“之后”——这就是不再想见面时,一种分别时体面的、还算上的了台面的一种说辞而已。现在在天界没人敢对润玉这样,但是从前这个“之后”润玉听过太多次。
譬如太微曾经总不想立旭凤为储君,搪塞荼姚,说“之后”再说吧;他小时候荼姚不喜欢他,只喜欢旭凤,给了旭凤什么,没有给他的意愿,也说“之后”再给你。就连锦觅,拖着他,喜欢旭凤的时候,无外乎也是承诺给他“之后”。
润玉心里茫然,两个人说一些不打紧的话,他就和宁缺作别,叫小世子离开天界,回魔界复命去。
他想,宁缺方才刚拉过他的手,表现出的依旧是喜欢着他的态度,或许不会与他从前遭遇过的那些事一样,再全然倒霉一次。
但他经历的事太多,又模糊里觉得宁缺已经知道了他是天帝的事。
只不过少年表面遮掩得很好,可能回去再心惊肉跳,纠结这件事。而提起“星辉凝露”,又来拉他的手,备不住就是为了维持面上的平静,叫彼此明面上还保持体面——他若是知道了他是魔界许多人都不喜欢的、他自己先前都老头子老头子叫的天帝,恐怕之后也不会再追着他了。
这是他从前希望的,他希望这位小世子不要吊在他这棵老树上,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枯树枝头的花,还没有零落,但其实也没有绽放,就已经维持着紧闭的姿态,在苍凉的静默中死去过一回,只欠一阵风吹,就会无声落地。这样的一颗已经被他拿去化天地见众生的心,注定无法给他回应。
而他们的身份、立场、中间夹杂许多事,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大而化小,或者说一蹴而就的。
他自觉是个无趣之人,相貌丑陋。宁缺这样长相英俊、身材又高大的男儿郎,别说是仙是魔,都该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他怎么也不明白是喜欢上他哪一点,就算是一时沉湎于他的容貌,但他也没什么容貌可给他沉溺的。
而他还那么年轻,现在说一说喜欢,之后呢?
润玉连着等了三天,宁缺都没有再来找过他。
他总有这样或是那样的纠结,纠结自己的心不再怦然跳动,给不了回应,也纠结宁缺若喜欢他,他给不了回应,对方会难受。先前是想着,别管是什么时候,叫宁缺早日放弃与他在一处的念头,现在宁缺说之后来找他,又几日没来——三天,对于从前那个恨不得天天过来夜里找他的小朋友来讲,已经很长了——他应该觉得庆幸才是。
可偏生,他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脏沉下去的另一边被丝线吊着给勾起来,整颗心倒置,感觉有点酸涩,是有些叫人不太舒服的不适。
这种不适与从前喜欢锦觅还不太一样,以前觉得他与锦觅在一起是理所应当,那是他的未婚妻啊,是他等了几千年没有婚配,到最后唯一能抓在手里的一根浮萍,一根稻草,到最后什么都没抓到,心里当然怅然。
他觉得那是爱,后面又对这种所谓爱的、把他自己弄得面目全非的字眼感到恶心,现在他不觉得委屈,也觉得怅然若失的酸涩,却只是因为没等到青年来找他——
他希望少年别喜欢他在前,隐瞒身份在后,左右看着都是他的错,宁缺与他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毫不相干,也并没有过什么婚约,知道真相了之后不再来找他才是理所应当,他目的达到了,反倒觉得比锦觅那时候还不舒服。
他承认了他或许是对宁缺也有感觉的,可三日里坐立不安地理折子,上朝,总期盼从前最不期盼的夜晚来临,他在落星潭泡尾巴,波光粼粼的尾巴在潭水里搅动着,盼望着有个青年再来,哪怕掉书袋一样给他背《洛神赋》,或者不那么在意礼数地在他小憩之后睁开眼,能看到少年深邃的眉目。
总之……
想见他。
他好像终于在肯承认他对宁缺有感觉之后,也敢承认他喜欢宁缺,这种喜欢可能比对锦觅的那种感情还要深刻,喜欢他蹲在他旁边看自己,喜欢与他对坐喝那些酸酸甜甜的果汁,喜欢看他来找他。
所以他愿意给他开结界,愿意在落星潭这里等他,愿意带他去璇玑宫下榻,愿意把被抛掷过一次的龙鳞再给他——
可是他或许又搞砸了,有正常坦白的机会时硬生生错过去,搞得一个人在这里忐忑不安,锦觅是一颗葡萄,体内有陨丹,对谁都喜欢的时候才会喜欢他。那宁缺呢?
他不敢相信,也不敢再想像的。
宁缺从书堆里钻出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书院二层楼的古籍太多了,他从天界回去,要先解决魔界被放置在忘川边缘的那些撑结界的侍卫,然后回书院去找他的几个师兄问一下柯浩然曾经的事。
他不知道是该说自己幸运还是倒霉,在魔宗山门内,莲生三十二那套功法好像对他还是造成了些伤害,在他昏迷和润玉入了幻境的那段时间,他是魔族,那些灰黑色的灵气还是入体了。
宁缺去查了书,又去问了夫子,用他几位师兄的话概括来讲,他与神族一起进了魔宗山门,魔宗功法对神族没起太大作用,但他作为魔族不幸中招,就是所谓的“入魔”。
他从忘川下回来之后就感觉他好像隐约懂了他小师叔当年修的浩然剑的全部内容,如果不出他意料,浩然剑法之中除却浩然剑之后的浩然气,应该就是他在魔宗山门内看到的那块石碑上雕刻的内容,他在入了幻境时不知不觉学会的——他在书院就学过浩然剑,再学会石碑里的浩然气,就相当于完全继承柯浩然的衣钵,又被莲生三十二的饕餮功法影响,才沦落成个倒霉催的入魔。
魔界几万年前对魔宗的态度讳莫如深,不怎么愿意提起来,但到宁缺这一代,魔宗已经成了历史课本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宁缺身为魔界世子,为了保护魔界的子民不受忘川侵蚀而中招,也不担心向他亲近之人说了这事会怎样。
更何况,修了魔宗功法也没什么坏处,只是灵力会大涨,但是偶尔会控制不住情绪地发疯,届时理智丧失,颇为危险。这种“理智丧失”据说努力一下,进行一些训练,还是勉强可以控制住一部分的,可是他还没发疯过,也就不知道理智全无会是什么感觉。
危险系数不算大,也没危及生命,还给他日后竞争魔尊之位时能打过隆庆世子多了些筹码,于是他的好友陈皮皮不仅不担心,还有点高兴,叫宁缺忍不住扶额。
他查完魔宗相关的书,又回禀完魔尊忘川之事已经结束,才去二层楼靠内的书架上去找那本《天帝本纪》。
天界的书本虽然多,但魔界中的人未必愿意读,若是关于修行或是灵力的还好一些,讲历史的——就实在差许多,他们书院学生要修习历史,但看的书都是什么《六界通史》之类的,若课余有时间读书,估计人们宁可选择去看历代魔尊传记,也未必会选择去看什么天帝本纪。
陈皮皮追着宁缺上来的时候,宁缺已经靠着书楼内的书架坐下。他从忘川回来之后就看着精神不太对劲,陈皮皮是他挚友,在书院排行十二,是宁缺的师兄,他虽然很年轻,但年龄与灵力修为成反比,与体态也成反比。胖则胖矣,却是魔界新一代里最年轻的天才修行者,只是可惜灵力虽然强悍,却不怎么擅长打架与征战。
宁缺年少时灵力有亏损,出过一次事,被人送回来魔界,还是他帮着解决的。
宁缺在天界看上个放鹿散仙的事,陈皮皮是为数不多的那么几个密切知情者之一,宁缺之前与他们告别,说要下忘川,端的是个兴高采烈的事,告诉他们那位美人鱼白鲤已经答应了陪他一起下忘川,答应了,就意味着他和他那位白鲤仙上可能有后续发展了,且这事八成能行,导致宁缺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快乐得要飞起来的气氛里。
他平时不可一世,“废柴”这词儿常挂在嘴边,那天肉眼可见兴奋,就差插上一对隐形的翅膀。
结果这人和魔尊汇报完行程,又在书院里讲了魔宗山门的事,爬上楼时反而打蔫,都不来叫他陈皮皮。宁缺虽不是愁眉苦脸,但敛容屏气,看上去异常严肃。
陈皮皮心里一惊,心说这别怕是再失恋了吧。
陈皮皮看他手里捧着本白皮儿的书侃然正色,也不知道这人具体是在干什么,他走近宁缺,正要开口,宁缺突然把书“啪”得一扣,抬眼皱着眉看他。
陈皮皮吓得脑袋后仰,夹出个双下巴:“你干什么,这么吓人!”
宁缺拍拍他身边的位置,示意好友坐过来,他去拿手里的书,又把书页翻开,翻到其中一页上。
他眼神油光锃亮:“天才,师兄,亲兄弟,问你个事。”
陈皮皮:“……”
陈皮皮被他夺目的眼光吓着,他坐在他身边,整个人将信将疑,宁缺平时与他向来插科打诨的态度,有时候叫他陈皮皮,有时候叫他死胖子,这一连串要么恭维要么尊敬的称呼叫他有一种宁缺要对他非盗既女干的错觉。
他道:“……本天才这是看你脸上愁云惨淡万里凝的,特意来关照一下你,有事说事!别靠本天才这么近!”
宁缺看他双手抱胸的样子微微翻了个白眼,恢复正常坐姿。他把手里的书对着陈皮皮打开,示意他去看书上的画像:“……你知道这是谁吗?”
陈皮皮更加莫名其妙,他凑过去看,画像是很早之前的画像了,保守估计这书存在在这也有个上千年。画像上的人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衮服,高岭之花一样,端庄威严里透露着不可侵犯。
这人的脸看着严肃且清冷,是生的好看的,只是画像画得他模样过于板正,稍微有些失真。陈皮皮看画像里这人觉得眼熟,本来不太确定,看到他脑袋上带着的帝冕与手下持着插在衣袍里的赤霄剑的时候又笃定了起来。
陈皮皮摸了摸下巴。
宁缺看他。
他忖度道:“……这是现任天帝润玉……”
宁缺一惊,正要问他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又听得陈皮皮继续道:“……年轻的时候?”
宁缺:“……”
陈皮皮看宁缺这呆滞的模样,知道自己应该是猜对了,只是这好端端的,宁缺才刚从忘川治水回来,不赶紧给他们讲讲白鲤的事发展到哪一步了,跑过来看哪门子天帝润玉的书?
他转念一想,宁缺曾经和他说过,白鲤好像是天帝近臣,就住在璇玑宫里头,他还怕天帝是他情敌。今天宁缺的表情看着不好,不像是旗开得胜,赢了爱情战役的模样,他这一回来就钻书楼,还他妈看起来天帝本纪,反倒像是败了。
这是……这是发现白鲤和润玉之间有了点什么但是又不甘心,所以准备先看看书了解一下情敌,然后再找办法挖墙脚的意思?
可别说是他宁缺了,他们俩人绑在一块,也打不过润玉啊!
再者说,如果白鲤和润玉在一起,那白鲤就是未来的天后,从人家两个人之间插足,这也不合适。
陈皮皮便看宁缺,急道:“不是,我说宁缺,你怎么非得是他啊,天涯何处无芳草,换一根虐好不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