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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将夜-陈飞宇)x润玉(香蜜沉沉烬如霜-罗云熙)
*魔族小世子缺x天帝玉,时间线在香蜜剧情结束几千年后,HE
*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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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宁缺表情又变,以为陈皮皮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明白了他在纠结什么,为什么像丁香姑娘一样惆怅又彷徨地坐在这思考人生,还要看人物传记,便道:“怎么是他,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本少爷我也没有想到啊。”
陈皮皮道:“……你就不能换个人吗,这样不好。”
宁缺不可思议看他:“我说天才,这才哪到哪,知难而退不是你的风格啊,这样怎么就不好了?”
陈皮皮不忍心说他这是要插足做小三不厚道,委婉道:“你打不过天帝。”
宁缺:“……”
宁缺道:“我……我一时半会打不过也没关系,还有成长的空间。再说,他不一定就舍得打我啊。”
陈皮皮大惊失色:“?”
陈皮皮道:“你都要做插足人家感情的第三者了,他为什么还不打你。”
宁缺也大惊失色:“?”
宁缺道:“死胖子,你说什么呢?”
陈皮皮:“?”
陈皮皮道:“你不是要和天帝抢你那个美人鱼白鲤上神吗,先前就念念叨叨说什么情敌,这回回来都不和我们说话就上来找书看什么天帝润玉,不是想抢人是什么。”
宁缺:“……”
他觉得果真相信两人默契这事并不靠谱,驴唇不对马嘴的事说了老半天,竟然一句话都没对上,他本来还在纠结白鲤就是天帝这事,要怎么告诉陈皮皮才不会吓到他,到底是循循善诱引着陈皮皮慢慢推导出来,还是上来直接心平气和地和他讲他喜欢上了天帝。
但现在他被陈皮皮的话都快气笑了,怎么好端端喜欢个人,还当上小三了。
他也面色平静,和陈皮皮道:“本少爷当然不是要抢人,我要跟你说个事,你不要害怕。”
陈皮皮道:“《美人鱼》话本看太多了吧你,能不能换个句式。”
宁缺:“……”
宁缺严肃道:“我是认真的!我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陈皮皮和他翻白眼,又看他还捏着那本《天帝本纪》,把书抽过来,道:“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前天去忘川治水,结果进魔宗山门,被应龙绑架,还要问我,《天帝本纪》有没有看过,就是这种长头发,身材很好的,这种半人半龙尾的应龙?”
宁缺:“……”
宁缺道:“他不是绑不绑架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很特别的那种……”
陈皮皮熟练接茬:“怎么着,还得跟我说,他眼睛像星星,手里拿着大把赤霄剑,长得很好看,遗憾的是那天天太黑,你只摸到他的尾巴,没摸到他的屁股?”
宁缺诡异地沉默,想起来他和润玉在落星潭的初遇,确实是摸到了尾巴没摸到屁股,他还和陈皮皮几个人讲了他摸到了美人尾巴来着。
陈皮皮已经继续道:“就算是情敌,你也不至于编排天帝还要摸他屁股吧!这么大的胆子,也得亏就是在书楼里,你要在外面这么说,就不怕一会天界有人连夜把你暗杀?”
宁缺有心事,已经懒得再和他斗嘴,他扶额道:“我真不是编排——你先别闹了,把书还我,听我跟你说。”
陈皮皮叹气,把书塞回到他手里,无奈道:“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宁缺也唉声叹气了一下,他之前将润玉的龙鳞存在了内丹附近,不用掏衣服,都能将流光溢彩的那一瓣月牙状的鳞片拿出来。
那片龙鳞落在他手心,上头像是在演奏着华彩乐章,明明是白天,还在流动着炫目的光彩,周遭甚至有月光一样萦绕着的微弱灵气。
宁缺道:“我知道这件事可能告诉你,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其实我也到现在也还都没彻底缓过来。你见多识广,通天丸都能搞到手,那这玩意,你知道不知道是什么?”
宁缺捏着那曼妙坚硬的一片,对着光给陈皮皮看,陈皮皮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敢贸然去碰,他打量两眼,放出一点灵力试探,最开始还眯着眼睛,后来变得不可置信,又觉得荒唐:“……龙鳞!?”
宁缺颓唐,恨不得把手里那本《天帝本纪》扣脸上,他顺着书架下滑一段,把鳞片抓在手里,陈皮皮见过的稀罕物件比他还多,没像他一样最开始先入为主觉得是鱼鳞也正常。
龙鳞认主,润玉既然给了他,上头就必然有结界,他不敢轻易给陈皮皮,怕伤了人。
他道:“是啊,天才,意外吧?本少爷也挺意外的。刚才当着那么多师兄师姐的面没敢说,其实进了魔宗山门之后,白鲤他给了我这个。后来我们虽然进入了幻境,但是我进的幻境是他的,幻境里头的场景,就是他和当时的水神锦觅结婚没结成,造//反当了天帝的那一段。”
他又把书摊开,指了指书页上记录的昔日夜神与水神大婚,道:“和这上边记载的一模一样,后来我半晕过去,他可能以为我已经全晕了,所以他在我面前和莲生三十二打,还用了赤霄剑。”
陈皮皮:“……”
宁缺:“所以你刚说的没错,我就是见着应龙了,他之前一直骗我,藏着身份没告诉我。白鲤就是润玉,白鲤就是天帝。”
陈皮皮:“……”
陈皮皮叹道:“高奇深眇之见可以惊世而骇俗矣——”
宁缺:“正常点说话。”
陈皮皮惊慌失措:“惊世震俗,吓死本天才了,宁缺你搞什么!”
宁缺萎靡:“我真不知道他就是天帝啊。”
陈皮皮道:“天帝不天帝的……你和魔尊尊上说这事了吗?……不不不,先不说别的,你再把刚才那片龙鳞拿给我看一下,如果本天才所想不错的话,他给你的这个可能还不是普通的鳞片。”
宁缺暗叹陈皮皮不愧个天才,不惶恐他和天帝搞在一起去,年龄和修为,又或者是身份上头的差距,反倒是看了龙鳞之后先对那片鳞片有了些想法,宁缺把那鳞片掏出来给他看:“你倒是也不觉得怵头,那可是天帝啊——这鳞片又怎么了?”
陈皮皮探过身来,看鳞片半晌,觉得这事不好和宁缺解释,有点玄而又玄的意思:“哎,虽然咱俩之前都没见过真龙,所以你才会把他认成鱼,但是按你之前给我们讲的,你看到的他的尾巴那模样,应该意思是和鱼尾差不多是吧?”
宁缺摸了摸头发,在手中摩挲那片月牙状鳞片:“是,不过他的尾巴,确实现在一想,比美人鱼的尾巴要长上那么一些……”
陈皮皮道:“长度可能有区别,但是鳞片的样式不是都差不多吗,你看龙和鱼身上的鳞片,大多不都是边角光滑的菱形,哪有你手里拿的这片这样的。”
宁缺烦他讲个龙鳞还卖关子:“能不能说重点?”
陈皮皮翻白眼,道:“罢了,和你个沉迷于爱情的失足青年说实话,本天才之前看过书,龙浑身上下的鳞片都是菱形的,唯有一处是月牙状,那就是逆鳞。龙之逆鳞,触者杀之,所以你懂不懂这个重要性?”
宁缺瞪着手里的鳞片惊呆。
陈皮皮继续道:“不是兄弟劝不劝你和不和他在一起的问题,也不是我怵头不怵头,你说的那个美人鱼……好吧,天帝润玉,你说的这个润玉,他要是个爱情骗子,和你有点什么瓜葛是有所图谋,那我肯定劝你,但是我刚才先问你龙鳞的事——”
“现在那个天帝,以前不是有个弟弟,来咱们魔界后来当了魔尊吗?凤凰身上有个东西叫寰谛凤翎,这个你肯定听说过。龙身上的逆鳞,和那个凤翎也没什么区别,一条龙身上就一片,还护着命脉,他要是肯把这个给你,真的对你动心,又对你好的话,那本天才还是支持你去追求真爱的。”
宁缺感动,正想再抱着陈皮皮哭两句真兄弟,之后自己再静下来思考龙鳞和润玉的事,便听陈皮皮又道:“而且照这个趋势看,天帝一直打光棍,和魔界之间最近也一直很太平,备不住你还能混个天后先当当,为魔界发展做出巨大贡献,我觉得也不错。”
宁缺:“?”
他心话说这八字一撇好像是有了,可这才刚到隐约有情意的时刻,陈皮皮就已经在替他思考以后生了几个孩子要怎么养了,这合适吗?
宁缺道:“死胖子,你还是走吧。”
他们又插科打诨地讲了几句,陈皮皮匆匆离开,留他一个人在书楼里慢慢想。
宁缺心不在焉,满脑子一会是润玉温声与他说话时柔和的眉眼,一会是这人给他逆鳞时不知道是不是佯装的平和镇定,他看着手里的那片过分漂亮的鳞片,觉得头都要大了。
他一向觉得白鲤是一个温和的人,概括而言,或许是克己复礼的那种温柔,夜里看时像星空里的星星一样安然平静,发出的光芒也并不刺目,整个人像一轮月亮,边缘柔和模糊,也缥缈。
少年喜欢个什么人,总爱深究他的性子,他又觉得白鲤时时刻刻看上去骨子里带着疲惫,现在想来,人家是当天帝的人,肯定是累的。
他在旧书楼泡了一天,将将把那本天帝本纪看完,润玉不喜欢张扬,书上讲的事情也不多,大概就是说了说他小时候和青年时期的事,估计也没说全,就是简单概括。
可是宁缺看着又是什么幼时在洞庭湖之中被“剜角拔鳞”,又看什么先天后荼姚对其施以三万六千四百多道雷火刑法,这些事虽然都只以寥寥几笔概括着讲述完,但宁缺感觉自己后背都有种烧糊了的痛感。
他本不该这样感同身受的,就好比一个人看书,看书上人物扛着某些毁天灭地的东西去引燃什么,自己也燃烧,会产生的情感以敬畏居多一样,若他对润玉的定位还是纯粹的“天帝”,那只会觉得这天帝当真是经历过很多事的人,有坚韧不拔的品质,值得他敬佩。
可偏生他喜欢他,也入了润玉的幻境,在半梦半醒时听见了润玉周遭鬼魅一样缠绕着的那些声音。那些讥讽,奚落,那些叫人抓心挠肝扎心戳肺一样责骂的话语,都是他过去人生里从来没听到的。
以一个陌生人的视角去看过去那些切切实实发生在他身上过的事,和以一个爱他的人的视角去看,是完全不一样的。
前者若是敬佩,赞叹,或许后者就是心疼,并周身也仿佛经历与他一样的痛苦,痛之所痛。
他看完了书,盯着龙鳞发呆,又想陈皮皮虽然说话戏谑成分居多,可也不算没有道理。
他是魔尊之子,日后极有可能成为魔尊,与天帝看着,也蛮成配,虽说之后政务之上必然有诸多棘手之事要解决,他父尊要是听见他之前喜欢的小鱼仙就是天帝也极有可能会被他气晕——但是这些,好歹不是全然没有解决的办法。
这世界上最叫人觉得毫无办法的事,恐怕就是爱之一字,其余的事,再艰难也都有应对的法子,可是爱扎根在人心里,除非心意真切变动,否则是再怎么求都求不到的。
他喜欢润玉,知道他是天帝之后,虽然不知道前途如何,但依然喜欢。
就是不知道,润玉到底喜不喜欢他呢?
魔族大多开放,爱恨也分明,喜欢了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从前接触的神族少,天帝不只是神族,还是神族之中的神族,宁缺若真自己去揣测他的心意,可能便会觉得,润玉许他牵手,可能就是对他有意思,把逆鳞给他——送或是借都算在内——那就是喜欢他的确凿证据。
但理智又告诉他,这是他喜欢润玉,眼前糊了两片迷魂的叶子,才会有这种感觉,实际上是个怎样,润玉可并没开口用嘴表述给他过。
宁缺于是又把龙鳞塞回自己内丹附近,在已经消散的日光里站起来——
又快到夜里了,他回魔界这几天时间过得飞快,他又一直在忙着回禀他父尊,然后研究魔宗,之后看书想事,距离他上一次见到润玉,已经有个四五天。
润玉没和他切实开口过,他偏要听,反正他先前与润玉约了要去喝星辉凝露,便干脆先佯装他不知道润玉就是天帝,还去落星潭,先与“白鲤”问个清楚再说。
他们相见时,他对他隐瞒了天帝的身份,但他也对他藏了魔族世子的身份,这也算两相扯平。
宁缺装模作样,像先前还没和润玉下过忘川时一样,换了套黑色劲装。他拎着装了点心的食盒去落星潭找润玉的时候,却并没看见润玉的影子。
青年急着说爱,也急着问想问的事,可是润玉不在,他总不能对着空气说。白天再来寻润玉也不是不行,但是点心不能放得时间太长。他想着就算先看一眼润玉也好,干脆做了回梁上君子,潜入了璇玑宫。
上回有润玉领着,他进璇玑宫,缩到润玉给他布的结界里,走得堂堂正正毫不心虚,这回他知道润玉身份,还找到夜访的由头,感觉应该更不心虚才对,但他偏觉得心慌。
璇玑宫里一片静谧,安静得有些过分,连个侍卫的影子也没有。七政殿里没有灯火亮着,显然天帝陛下今日并没有宵衣旰食地通宵处理政务。
宁缺虽然知道润玉肯定不在,但还是往偏殿里先扒了一眼,确定了确实没人。
他磊落中带着心虚做完这一切,悄无声息去到润玉寝宫,捏了法诀,穿过那道不厚的门。
天帝的寝宫之内空荡一片,就正中间被床幔围起来一圈应该是个床,窗边放着个没摆什么东西的小榻,除此之外就摆了几盆盆栽,朴素到宁缺有些咋舌。屋内摆放没什么,只是味道有些奇怪。
是润玉身上那股比龙涎香更甚的香气,但味道过分浓郁,还掺进去一些叫人难以冷静下来的火热。
他手里捏着食盒,蹑手蹑脚,如被蛊惑了一般慢慢走向寝殿正中间被围起来的那一圈——他自觉自己动作已经足够轻,就算润玉修为深厚,但如果他睡着了,那也根本不会被发现,然而中间青蓝色的床幔动了动,床内发出来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和什么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宁缺还未反应过来,金光闪过去,他手里的食盒已经被劈碎在地上,点心从变作两半的盒子里滚出来,咕噜咕噜弄了一地,那股香味愈发明显,也愈发叫宁缺觉得燥热,燥热到他觉得身上有些灼热。
帘子里传来一声在静谧黑夜里显得格外明显的撞击声,冷光微动,赤霄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边上。
润玉的声音喑哑里带着偏向粗重的脆弱,从被剑挑开了个缝的帘子里传出来,却在夜色里看不见人影,更看不见他的脸。
应龙怒道:“何人竟敢深夜擅闯本座寝宫!”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