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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将夜-陈飞宇)x润玉(香蜜沉沉烬如霜-罗云熙)
*魔族小世子缺x天帝玉,时间线在香蜜剧情结束几千年后,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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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按我的日更算应该是两天更两章……但是今天份的因为收拾一晚上东西耽搁了没写完qnq,今天的留到明天,明天更两章
36
斗姆元君在云上曰:只要我自爆得比别人快,就不会被迫社会性死亡。
斗姆元君还曰:又在造谣我说话。
润玉在袖子里拿手指撵布料,面上放空得宛如即将太上忘情,他就是为着宁缺才一口应下过来的,心中偏袒之意满的要溢出来,一言以蔽之就是想来看自己的小朋友赢,好比人间来给自己打马球的爱人过去摇旗助威,眼神都没有分给别人的道理。
但是他作为天帝,关系公开之前,站在这个立场上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太草率,就该公平公开客观公正,闭着眼睛作壁上观。
最好就是和和气气地表示我就是来观战的,没有任何立场,或者我觉得大家都挺不错,小伙子小姑娘们继续加油。
如果没有幻境这一茬事儿,润玉装模作样一下选择上面那种说法毫无问题。现在有了恋情曝光的危机,再这么着打太极打官腔,一旦宁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是狂风暴雨一样的打脸现场。
到时候大家全都得尴尬到拿脚趾在愚疆宫地板上抠,一个别想跑。
尴尬程度好比骗子遇上卖假药的,二百五遇到搞笑的。
棋逢对手。
润玉在打嘴炮一事上游刃有余,宁缺那个爱打机辩的十一师兄和他对上,估计都得你来我往几百回合都难分伯仲。
天帝不能当骗子,魔尊也不能卖假药,润玉忖度:“魔尊这里几位世子公主,与魔界诸位英才的才能摆在这里,各有千秋,但既然是比赛,肯定有高低之分,本座心里自然也是有个人选的。”
润玉静坐太久,方才讨论赛事时,魔界和妖界的人都有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讨论,唯有他这一边安静得仿佛天界还是没他来,现在一说话,所有人都目光如炬地看他。
润玉:“……”
谁不希望天帝心里的人选是自己的儿子或是朋友,就连魔尊也目光迥然,捋了捋胡子,坚持不懈道:“天帝陛下竟然心中早有人选,这倒是本座没想到的。”
润玉淡笑着点点头。
魔尊追问:“就是不知是哪位才俊,竟然这么早就得了陛下青眼?”
润玉:“……”
润玉心话说你儿子不仅得我青眼,情眼都不知你来我往对视过几回了,也不知道他如果真的把话这么说出来,魔尊这眼神还能不能如此闪闪发光亮色逼人。
润玉垂下眼帘,这样会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坦白还是不坦白,这是一个问题,当天帝当这么多年的人,最后还是得选一个折中的法子。
他掐指一算,决定怂恿小朋友的爹在愚疆宫里公然赌[.]博。
润玉道:“有些事总归要留下悬念才比较有意思,若现在便说出来,岂不是显得本座一早偏袒之意就过于明显。今日赛事如此盛大,恐怕所有人心里都有个人选。”
他笑笑,看上去很和气:“魔尊尊上不若做东,在这里博个彩头,我们可以把自己心里的人选都写在纸上,以灵力或是稀奇古怪的珍宝为注,微微赌一赌,如何?”
他们看向镜子,水镜里五日,魔界才过去一日,说话这会功夫里,里面的人已经进入了第一个带着荆棘钉阵法的区域,这个阵法曾经书院考试的时候就布置过,巨大的荆棘钉自下而上生出,灵压之下,无人可以施展轻功,只能徒步通过,全要考验人的耐力,忍着脚下剧痛迈过这道坎。
宁缺和隆庆都走过这条路,在厚厚的雪堆里感受到疼都车轻路熟,剩下的人就算觉得难熬,就算是李珲圆这种知道自己撑不到最后的纨绔子弟,也会撑着不给家里丢人的面子,至少把前两三个阵法都过了。
这般龇牙咧嘴的可怜模样其实还有点傻兮兮的、并不带有嘲笑与苛责之意的好笑,其实在座大多数人都清楚,隆庆被魔界所有人都称作“生猛无敌”,但宁缺从前在军中,学的都是杀人的本事,砍柴人的称呼叫的响亮。这两人之外,别的什么谁都得成陪跑。
到最后要比试一二的大概率就是这俩人,要说打赌,那就是二选一了。
左右也是闲着,唯一的乐趣不过就是看书院的弟子布局施展法术,润玉开了口,没人乐意在这种事上驳他的面子,更何况打个赌来赌些灵力珍宝什么的对于这些非富即贵的人也完全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魔尊一愣,可能也没想到天帝不但长得年轻,心中也是个尚未老气横秋的青年人人。他笑着叫了好,拍拍手,马上就有人端了笔墨纸砚上来。
他执起毛笔,带着褶皱的手给润玉比了个请的姿势:“那我们就一起来写——陛下请。”
魔尊的立场自不必说,他儿子正在里头比试,他要是不投他儿子而投了隆庆,那就实在是太滑天下之大稽了。
周围人或窃窃私语,知晓魔界一些事的人在比较宁缺和隆庆哪个获胜几率更大,对魔界不那么了解的互相打听几个世子公主的实力,润玉在心里暗自挑眉,握着毛笔的手悬在空中不过半晌,也紧追着魔尊在纸上留下墨迹。
他手底下不带思考地落笔,写下“宁缺”两个字。
……而后犹豫一下,又在纸条所剩不长的空白处欲盖弥彰地补上了一个“世子”。
这才施施然地撂笔又折上了纸条,面色平静地把纸条递给了等候的侍者。
他和魔尊相视一笑,谁也没明白对方在笑什么,但要说他要与宁缺装不熟这事,润玉自己想着,都觉得真是好生丢人。
宁缺一行人行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他们坐在这里插科打诨,对着镜子里的影像指指点点,或是等着有人在各种叠加的阵法之中坚持不下去,点燃了烟花之后被送出场地,给书院的执事架着担架抬出去,让魔医救治。
这群人坐了没多久,但按着时间比例换算,水镜里的人却已经爬山爬了五个时辰,一整个白天都在这么个消磨时光里过去了。
水镜里虽分昼夜,大家却都做好为比试不眠不休的准备,纵使已经到晚上,坚持下来的人还在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雪山深处走。
就如李慢慢所说那样,书院的机关通过起来都并不简单,也因为大部分灵力都被锁住了无法使用,而格外考验人的意志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这群人攀爬至半山腰的这段行程,已经刷下去了不少人,譬如说卞城来的什么谢灵运李中天,又或者固城王那个儿子李珲圆。
李珲圆不是品格端庄的人,李渔之前敢开口直言幻境中的丑闻,其实也算是因为一早就有预料到他弟弟恐怕根本坚持不到那里。固城王一家,城主和夫人还在,李渔等到李珲圆被担架抬出去,就也暂时离了愚疆宫,先行回去看看弟弟。
魔界为了叫来客不无聊,做了许多的准备,荆棘阵是书院弟子操控还好,滚石阵原本也是书院的两个亲传弟子靠着下棋——以棋子为巨石,每落下一子,山上便会从对应棋盘方位滚下数颗巨石——来操控。
结果今天来了客人,这两个书院爱棋如痴的先生反而直接把棋盘让出来,供有想参与其中的来客下棋。
好好一个比赛,居然还有互动环节,硬生生从比赛变成愚疆宫开放日大型活动,润玉震惊之中带着一丝惶恐,惶恐之中带着一些犹豫,生怕这两个人转眼就告诉他这个阵法其实叫珍珑棋局。
剩下的人步履蹒跚地往雪山顶上爬,越靠近陈皮皮所说的幻境阵法,润玉就越坐立不安,这种不可控制的事就好比扔【。】靴【。】子,永远不知道都不知道它另一只什么时候落地,或者干脆是不是就不落地。
他与青年的事,究竟会不会暴露在大家的眼前?
宁缺过半山腰之后就爬山爬得有些敷衍,他穿的本来就厚实,脖子周遭一圈还有毛茸茸的白色大披肩,看上去好像人间某种白色毛发纤长的大型犬,滚在雪地里,如可爱的大狗在撒欢,不像来比赛,像是来雪地踏青,紧张感都不那么浓郁。
反观隆庆那边每迈一步都恨不得把雪地戳俩窟窿,对比之下轻松的感觉更要呼之欲出。
爬山敷衍的后果,就是隆庆先行一步抵达幻境的区域。
镜子里的视野逐渐上移,润玉终于知道陈皮皮支支吾吾的另一个原因。他介绍幻境阵法的时候说会被人触碰到的会是“标志物”,没有明说是什么,等隆庆站在那的时候,大伙才恍然大悟:
书院人,你真的很不错。
雪山上大大小小地堆满了雪人,每个雪人都带着红色的帽子和围巾,单边的嘴角翘起来,做无声的嘲讽。
愚疆宫内有人控制不住发出来轻笑,就连润玉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陈皮皮扭扭捏捏,两只手在鼓出来的肚子之前交叠:“我这是增加比赛的趣味性……”
无人注意这个小插曲,但被这么一笑,本来也不僵硬的气氛瞬间松弛了许多。雪人起到了它该起的作用,不但殿内之人觉得迷惑又好笑,第一个抵达幻境阵法的隆庆都忍不住挺住了脚,面带疑惑地盯着这些雪人——
而后就如陈皮皮所说,触之或视之,当即进入幻境。
宁缺寻了根粗木头枝子当拐杖,撑着自己的身体往山上走。
徒太山高且陡峭,进入山体之内,如果没了灵力傍身,轻而易举就会栽倒于雪中,再也起不来。呼出来的哈气都是有实体的,顷刻飘忽在空气里,生硬凝结,仅剩的一丝暖意也没了,宁缺不觉得冷,但遍地深厚的白色入目,还是刺目了一些。
他与隆庆不一样,隆庆自小接受的教育都很奇葩,说话做事无一不端着,礼数周全到叫人尴尬,这种周全的礼数和润玉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气来不一样,有些东施效颦的僵硬,不过润玉就算长得比西施还好看,也不能变了性别变成西施,而隆庆就算效仿也仿不到他身上。
卞城王那一家除了他之外还有个叫崇明的世子在妖界当人质,导致他们全家都有些奇葩,隆庆对于所谓的“信仰”也极其有执念,这是宁缺所不能理解的。
所以他们同为世子,从来看不顺眼,隆庆觉得他是痞子,他也觉得隆庆做作。
就譬如这种时候,谁都知道走这种灵压很重的路会很累,拿个树枝当登山杖慢慢走,保存体力是最保险稳妥的方法,可隆庆偏不,知道外头水镜里有人看着,就这种时候还要挺直脊背,嘴唇都煞白,还要维持最外头的一分体面。
宁缺为他觉得不值当的,外头有人看着又怎样,他最重要的几个人也全都在看着他,如果在这些人面前他还要畏惧出丑,那到了真要出洋相的时候,他还能把真心交给谁托付才会觉得踏实。
雪山之中的人融化成渺小袤远的一个小点,宁缺就是这么个小点,他研究过从前世子公主们参与过的这次竞争的赛程,在这些赛程里并不难得出一个再往前就要进幻境大阵的结论。
他不怕入幻境,且有所图谋。
陈皮皮虽是他挚友,平时又热爱戏弄他和跑火车,但在这种正事上不会马虎,更不会因为他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而给他透题。他图谋的东西本身与幻境无关,甚至于设置幻境的陈皮皮无关,而是与设置了幻境所在环境的人所想的东西有关。
——他想通过幻境,求得一些平时问夫子,根本问不到的东西。
曾经与润玉一同开启魔宗山门的事还历历在目,他是个有心之人,那时也撞见过幻境里润玉的过往。
润玉比他年长很多,有关于天帝的大半人生都在史书中详尽记载。但史书为史官所录,润玉不想叫人知道的,或者发过誓不能叫人知道的,必然他在史书里看不到。
而这些残缺的,不为人知的部分,才是最关乎于他内核的部分,这一部分知道的越多,了解的越多,也就对这个人知道得越深。
在魔宗山门里,宁缺既然已经得了机会,听到润玉脑子里那些循环往复萦绕的声音,见了些无人知晓、有些甚至已经到惊世骇俗的往事,连推敲带问问上元仙子,或者揉着魇兽的脑袋逼他吐早千万年前的梦珠,总能把事情囫囵知道个大概。
也总能拼凑出来他不曾参与进去的、这个人狼藉且满目疮痍的前半生。
就能知道,应龙之躯都不能全然恢复,高楼坍塌之后的废墟都还能继续分崩离析,这个人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所以,他就是想通过这个幻境知道,怎样才能救好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