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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将夜-陈飞宇)x润玉(香蜜沉沉烬如霜-罗云熙)
*魔族小世子缺x天帝玉,时间线在香蜜剧情结束几千年后,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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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电器不在手边,笔记本快没电了还没写完第二章!!先把第一章发了5555如果今天晚点消失了那就明天再双更,反正已经快完结了,大周末的总得多写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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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的逻辑很简单,且行得通。
润玉的身体很差,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甚至于他依旧很能打,战斗力很强,白天也有精神,能去处理各种政务。但裂缝是存在于骨子里的,宁缺从邝露那问来这人曾经给自己施过血灵子这样的禁术。
已经丢掉了一半的天命仙寿,丢了就是丢了。
血灵子是全六界最为凶险之一的禁术,倘若能通过些什么普通的宝贝或是稍微简单就能寻到的天灵至宝救回来,那六界人人都肯为朋友两肋插刀,或者很好商量地就给亲人爱人豁出去半条命。
天下哪来的这种好事。
事实上这咒法不但凶狠,且要求还极为苛刻,要修为高且血统高的人施法才能起到对应作用,如果润玉不是一条龙,而是一条修为平平的鱼,寿命本来就很短,估计施完这咒法也就一命呜呼,哪里还留得下一半时间给锦觅。
就算他是应龙,所谓的给出去半条命,也不是从他剩下的寿命里头给,而是算上全部。就好比说人间的老人再长寿,能活到一百岁,给出去半条命便是给出去五十个年头,但这原本长寿之人已经二三十岁,刨除五十,也就剩下另外二三十年头可以活了。
所以宁缺觉得润玉又傻运气还坏,就算喜欢,可好歹要先看清楚那人值不值得,再下定决心考虑做不做这赔本买卖。
小世子也很无奈,自己摸来的白龙只能自己疼,他不无自恋地想,有他这么帅的精神小伙给他当恋人,润玉这运气也没有特别差。
血灵子既然是禁术,又与润玉身上那些烂疴陈疾有所叠加,若要根治,与叫他重生一次也无太大区别。有这种事的时候,大家一般都习惯性想要去请教斗姆元君,或者书院的人,就直接去问夫子和大先生。
宁缺没有内涵夫子和斗姆元君的意思,可问了又怎么样?
按着一般流程,还不是得到人家半是忧愁或者半是面带笑意的一瞥,高深莫测地和你讲:少年,时机还没有到,你得自己领悟其中的真谛。
然后他得欲哭无泪,要死要活都领悟不出来,痛哭流涕又想救人,只能上刀山下火海无数次去找奇珍异宝,而且每次都无功而返,找什么都没用最后灰头土脸地回到人家面前,说:爹啊,我真的领悟不出来。
往往这个时候,人家就又乐呵呵一笑,告诉你一个你从来没发现过的很简单的小细节,说你想差了,其实没那么困难,我看你实在是很惨,你的真诚打动了我,所以我就告诉你吧。
宁缺对此嗤之以鼻,他不明白倘若要证明对一个人的喜爱,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方式。
但凡事前稍微有所察觉,知道你喜爱之人身上有什么毛病,并早做打算,一早就积极努力地想办法,用自己的智慧把他身上的病治好,余生都能携手欢欢喜喜地共同度过。
又何至于拖到最后,非要死去活来声嘶力竭,等着苍天开眼,给你一线生机叫你把快死了的人又从鬼门关里拽回来?
要么就是疯子,要么就是脑袋有问题。像他这样习惯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从来不肯听天由命的人,就是要早做打算。
他入幻境,是为了这一次的比赛,最终的目的,反而是试图从这里面得到什么。他知道他在幻境里看不到夫子,不过他也没准备看到夫子。
不论他在幻境里看到的是谁,只要是个“人”,他就可以去套话。
每个人在幻境里看到的人虽然各自不同,甚至于这个幻境也是陈皮皮拿法术堆出来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比试是夫子亲自出的题,他就像是个浩如烟海的题库,宁缺的十来个师兄师姐不过巡考员和监考。
真正的考官,依旧是夫子。
考题是夫子出的,幻境里出现的人都是被夫子用法术控制。
他用法术控制,只是为了蛊惑人心,叫人以为这是真实的世界,忘记自己原先在干什么,走不出幻境,从而选拔出意志力最坚韧不拔的那一个,成为下一届储君。
所以他的法术只有一个目的:探寻这个来参加比赛的人内心最想要什么,并且根据这个“最想要什么”来提出一些确实是真的的条件,来蛊惑这个参赛的人留在这个幻境里别出去。
幻境里也不一定全是什么打打杀杀或是生离死别,譬如有人进幻境之前的执念是讨喜欢的人开心,幻境里的人就告诉他,我吃甜食就开心。
这个人就花时间去给他买甜食,花时间千里迢迢带回来给他吃。
这并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也不惊险刺激,是普普通通的小事。但因为真实,所以叫他忘乎自己,没能在规定时间里走出幻境,便是输了。
重要的是,他喜欢的人爱吃甜食是真的,但是可能进幻境的这个人他并不知道。
爱吃甜食的这个信息不能无中生有,便是来自于夫子这个仿佛开天眼一样无所不知,但从不点破的人。
这些法术已经登峰造极,不是书院这些弟子能创造出来的,只有夫子才能施加。
因为客观上非常合理,所以人进了幻境,主观上才会感觉到真实。以此来构造最真实的幻境,叫这人误以为这就是真的世界。
征战沙场之人渴求温柔乡,杀伐极重之人想要温和平淡的生活,老实安分的人追求不一样的刺激,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所求的事,而夫子洞悉一切,他全都知道。
客观地还原世界,夫子所出的考题,所施加的幻术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此。
但弊端也依旧存在——他只是施加了这个幻术,至于幻境里出现的人和参加比赛的人到底说的那些话,夫子只知道用的是他的知识、思想的储备量,但其实他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事先准备好这个幻境法术,然后挖坑等人跳而已。
这可是正规且最最严肃的比赛,谁能想到还会有宁缺这种热爱钻空子的人,居然研究试题都能研究到别的方向去,不想着怎么快速脱离幻境,还试图反过来利用这个无人察觉的规则。
宁缺拄着那根树枝拐杖慢慢悠悠登入雪山高处,对着漫山遍野笑得嘲讽的雪人失语片刻,他看着离他最近的那尊雪人,如隆庆一样面前一黑,坠入幻境。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宁缺面前仍然是黑夜,但他所在之处空气温和湿润,暮色欺压下来,被星芒染上交相辉映的紫色和蓝色,已经没了雪山上冷气逼人的肃杀。
他正在落星潭边上,坐在那个他与润玉常坐下来喝茶吃点心的石桌旁。他从被枕着的双臂之上抬起头,仿佛方才在雪山上的一切才是他在梦中经历的春秋一场。
意识纷纷回笼,宁缺坐在那里,依旧有些恍惚,就好像真的刚睡醒一觉,从梦里醒过来,要先坐在那里打个盹。
许多人进入幻境之后,往往就是迷失在这一瞬间的恍惚感里,现实里的一切就像上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心中咯噔一下之后就忘记了那种惶恐的感觉,从而迷失在幻境里。
但他知道——恐怕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因为进幻境的时候都带着强烈的目的心,所以不但刚进幻境就意识到自己在幻境之中,还要配合着幻境里头的人演戏,叫幻境里的人不叫他察觉出他已经苏醒,再把他一脚从幻境里头踢出去。
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识海,告诉他他在进幻境之前脑子里正在想什么。
他担心润玉的身体,所以幻境里八成会看见的人应当也就是润玉。而他睁眼后出现在璇玑宫里,证实了他这点想法。
夫子这会为他构造的前因后果,便是数年之后“润玉”身体衰颓,缠绵病榻,对“他”闭门而不见。
幻境里的“他”发现“润玉”不乐意见他,甚至有要与他分开,准备独自奔赴鸿蒙的意思。于是“他”破了“润玉”的结界,硬闯璇玑宫,准备与“润玉”把话说个清楚。
现下这个场景,就是“他”已经破开了结界,正在去“润玉”寝殿的路上。
宁缺简直想称之为绝活,夫子果然洞察人心,这幻境也果真无比真实地逼近人心中最担忧也最魂牵梦萦的部分,他担心润玉的身体,这就干脆给了他润玉缠绵病榻的幻境,若他预先没有想利用漏洞,或许真会关心则乱,硬生生陷进去,拔不出来。
但好就好在这也是到嘴的鸭子肉,不吃白不吃,如果给了他别的情景之下的润玉,他还要思考一下怎么不动声色地引一下话题,把话题引导到他身体健康这方面去。润玉这个人本身就太聪明了,就算幻境里被夫子设置的影响一些,也太容易识破。
这下倒是好看,他最想问的部分就是他最关心的部分,简直唾手可得。
他一边想着,一边迈进璇玑宫的大门,周遭无人阻拦,想是结界之内的守卫已经全被“润玉”撤了下来。他知道幻境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看到,左右寻思着,还得注意点称呼的问题,润玉脸皮薄,要是把他名字叫出来,外头还不知道得怎么兵荒马乱。
他思考着往里走,迎面撞上来“邝露”,上元仙子已经晋升为水神,但“润玉”这会在病榻上高卧不起,她依旧要在润玉身侧忙碌。
“邝露”急匆匆的,手里拿着空了的药碗,险些给他撞倒,她面上的急切很真实,对宁缺道:“殿下,您可来了……既然破了结界,还是去看看陛下吧……陛下他……现在很不好……”
宁缺于是也跟着面露急色:“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这就进去。”
他与“邝露”擦肩而过,向“润玉”寝宫之内疾走,走一段又突然想起什么,喊住邝露道:“仙上,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这种比赛性质的幻境一定有时间限制,少则两个时辰,多则五个时辰,他不知道这个幻境订了多久,但谨慎起见,还是要按两个时辰算,一旦快到时间,哪怕问不出所以然也要立刻抽身,以免得不偿失。
“邝露”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时间,还是如实答道:“已是戌时了。”
戌时,也就是说,最多到子时,甚至不能超过子时,他就要突破这个幻境。
他略向“邝露”微微点头示意听到,怕她再起疑,也不解释什么,直接奔进了“润玉”寝宫。
润玉的寝宫一如现实里那般清冷,没什么人情味,进去之后有一股清淡好闻的冷香。宁缺发现或许是因为他提前有了预判,竟然无法第一时间去想象,如果他真的拖到润玉病到这个地步才去找他,那他进了屋子之后该是什么反应。
浅蓝绿色的帘子遮盖着窗户,屋子里不点蜡烛,昏暗的带着夜晚的颜色,影子都是朦胧的。这就像他在璇玑宫里度过的每一个夜晚一样,都真切完本地还原,甚至于被微风浮动的纱帘,都在慢慢悠悠的摇晃。
宁缺怕在幻境里暴露了润玉的身份,不敢叫陛下,只好急切地奔向屋子之中遮盖着床帘的地方,试探着唤道:“……玉儿?”
他还发现,就算他知道这个幻境里的“润玉”此刻是在缠绵病榻,应当比之前还要瘦弱,但如他无法想象自己作何反应一样,他更没法想象润玉现在应该是什么样子。他遇到他的时候,润玉就已经够细瘦,唯有屁股上的肉还算稍微多一些。
若说他猜测,幻境里的“润玉”如今骨瘦嶙峋,只剩骨头撑着皮肉,那么那般模样他实在不忍心看到。
竟是有些……不合理的近乡情怯。
床帘里传出来压抑的咳嗽声,声音有些小,但仅此都带着脆弱,宁缺再不犹豫,大手掀开两侧遮挡的帘子,直接闯了进去。
妖界皇子看着镜子里的宁缺两手同时打扁左右两侧的两个雪人,两个面带嘲讽的雪人立刻应声倒地。
镜子里的宁缺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开始扭头和离他最近的雪人互动,雪人脸上的胡萝卜鼻子几乎直戳他脑门,幻境里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宁缺浑然不觉,就差拉着雪人的树枝胳膊倾诉衷肠。
他抓着那根树枝,和雪人的黑豆眼睛对视,模样生气里还有几分深情:“结界是你设的,你都放我进来了,还不敢看我。玉儿,你不会觉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润玉:“……”
皇子颇为新奇:“哟,看这模样,宁缺世子所挂心之事,是他某位在意的人生了病了?竟不知宁缺世子还有如此奇遇,就是不知这位‘玉儿’是魔界的哪位佳人?”
润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