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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手速太慢产生了两天的时差,延迟两天祝大家冬至快乐!
*8k+南屏山日常甜饼一发完
*彩虹锦鲤活动和题目出自天刀手游
锦鲤无情人有情,cpdd我能行(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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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无情人有情
墨燃中了条彩虹锦鲤。
起因是冬至将至,薛蒙从死生之巅过来南屏山送饺子。
巴蜀人是没有冬至吃饺子的习惯的,冬至往往囫囵喝一份滚烫的羊肉汤,从前墨燃和楚晚宁还在死生之巅时,墨燃便是以喝羊肉汤多些,但楚晚宁当时自己以为自己是临安人,羊肉汤也不喝,学临安的习俗,冬至时吃汤圆。
墨燃有一手好厨艺,和楚晚宁隐居之后,有时候闲来无事就会弄出来各种食材来研究新的食谱,即便是汤圆这种南方人嘴里再普通不过的一种吃食,搁在他手里折腾折腾也能翻出花来。
两人没一人吃饺子,汤圆加上牛肉汤一并上桌,汤汤水水吃了热乎又温暖,也不需要有人来千里迢迢把饺子送过来。
但今年有不同,薛蒙继任了死生之巅的尊主之位之后,与昆仑踏雪宫愈发交好,和梅家两兄弟的关系也日渐亲厚,踏雪宫在正经八百的北方,冬至是必须要吃饺子的。
那边寒冷,稀奇古怪的食材多,药材也多,今年就研究出来了一种新奇的饺子馅,据说吃了这种饺子馅包的饺子能叫人气血翻涌干劲十足。
雪莲竹荪甲鱼馅的。
墨燃对薛蒙露出奇怪的表情:“……咱先不说这馅和出来到底能不能吃,你是想叫我气血翻涌干劲十足吗?”
薛蒙正把从乾坤囊里掏出来的一大笼饺子往桌子上放,闻言表情比他还奇怪:“就是因为这饺子馅骨骼清奇但是不难吃,我才要带给师尊和你尝一尝的好吧,干劲十足又有什么问题吗?”
楚晚宁:“……”
楚晚宁咳嗽一声,薛蒙介绍时他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墨燃一开口说话他就不由自主想歪。
他与墨燃之间有不算小的年龄差,他又一直清修,倒还好了,可墨燃正是年方二八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今有所收敛还好些,回想前世他这年纪时的踏仙君,当真是肆无忌惮到夜夜都要与他颠鸾倒凤才能餍足,转天还精神百倍神清气爽,体力好得令人发指。
譬如前几天他想吃从前孟婆堂的蹄花汤,墨燃当然会给他做,可是蹄花也滋补,这人晚上一起沐浴时竟然因为发热上火流了鼻血。
搞得他都有些纳闷,两人平时又不是不欢好,这人到底怎么做到阳气强成这样,稍微吃点这东西就能上火成这样,难道都这样了,做的次数居然还算少了?
楚晚宁走神到把自己想的又有些羞又有些恼,他有意规避话题,冷冷淡淡道:“雪莲与甲鱼都是大补之物,吃太多小心要鼻腔出血。”
前两天刚因为上火到流鼻血的墨燃:“……”
饺子大补不大补无所谓,不论怎么着,薛蒙总算完成了送饺子的使命,他顺带带了踏雪宫送来的雪莲花瓣给墨燃,好叫他给楚晚宁做些雪莲酥饼来吃。年关将至,思念也逐日增多,薛蒙此次来也不过找个由头来探望世上仅剩又最亲密的两个亲人。
他送了饺子还恋恋不舍,楚晚宁和墨燃索性送他下山,也就在经过山下镇子的时候,墨燃突然被锦鲤砸中了。
冬至又有夜市,南屏山身处南方,山下镇子过冬至的习俗也是吃汤圆,摊位上有贩卖小碗装的汤圆和各类甜点的,馨香的味道叫吃了饭的几个人都又有了想吃东西的欲望,边上还摆着巨大的兔子纸灯,不留余力地散发着光与热默默照亮一寸街景。
街道尽头有个巨大的看台,楚晚宁一行人与他们擦肩而过,人群拥挤,便逆流而行。
亥时钟声敲响,人堆里不同处爆发出几声欢呼,墨燃骤然感觉头顶有一股灵力盘旋而过,像是鱼儿啄食一样,有道灵力不轻不重地点在他身上,紧接着竟然有彩虹色的灵流从他头顶盘旋一阵,最后变成一条锦鲤的模样,在他头顶游动。
楚晚宁有点惊讶,和墨燃对视一眼,双双道:“……彩虹锦鲤?”
薛蒙不知所以,还以为墨燃是在耍什么花招,脑袋顶才喷射出宛如七彩樱花色的眼泪一样的彩虹色灵流,可是看楚晚宁的反应,又不是这样,最终灵力幻化成鲤鱼时,他都觉得好玩,不由得停下来脚步,惊奇道:“这是什么?”
墨燃在头顶拿灵力点一下,那条灵力小鱼立刻从在他头上盘旋,变成了绕着他的手指打转,他把手指伸到薛蒙面前给薛蒙看,又点到楚晚宁面前去取悦爱人。
他笑道:“是这个镇子里逢年过节会有的活动,每次过节的亥时之后,在整座镇子里随机选二十个人,去这条街尽头的那个台子上去答题,第一名能拿到不菲的银钱和小物件作奖励,剩下的十九个人也能拿到一样的鼓励奖。被选中的人头上就会有这种五颜六色的灵力锦鲤,看着花里胡哨的好像很厉害,其实并不费多大灵力,他们管被选中的人就叫彩虹锦鲤。”
薛蒙道:“……说了那么多,所以就是大规模抽奖是吗?”
墨燃一梗,还是点头。
看台下人头攒动,天色压暗,街头愈发灯火通明。楚晚宁一行人混迹其中,在众人的吆喝和嘈杂的叫嚷声之中并不显眼。
薛蒙大为震惊:“这合理吗,就算没抽到我,怎么着也应该抽着师尊吧?锦鲤为什么会落到这只……这个人身上!”
楚晚宁还在二人面前,薛蒙下意识把“这只狗”咽了回去,模样依然气鼓鼓。
楚晚宁轻轻咳嗽,他摸了摸鼻梁,不知道怎么和薛蒙解释才好,南屏山下的镇子这些年愈发繁荣,但或许因为他运气实在不佳,诸如什么抽奖或者抽锦鲤的活动嫌少有中的,反倒是墨燃相对运气好很多,什么游园会或是花灯节上的抽奖活动还中过几次。
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墨燃与他是一处的,便是一家人,也不分什么你我,若是中了小玩意就带回家,若是中了银钱就送到死生之巅去,他运气好或是墨燃运气好,这都没什么所谓。
他回过神,墨燃已经把那条锦鲤放回了脑袋顶上,他笑嘻嘻地顶着头顶那条彩虹色灵力造就的锦鲤和薛蒙笑起来,甜甜道:“你知不知道民间有种说法叫锦鲤体质?这种人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好运的。所以说,可能因为师尊本人就是锦鲤,所以才抽不中锦鲤吧。至于你,那我就不知道了。”
楚晚宁:“……”
薛蒙:“……”
楚晚宁脸一红,开始憋气,最后不怎么走心地叱责道:“……墨燃,不要胡言乱语。”
楚晚宁是锦鲤,“身边人”自然指的墨燃他自己。薛蒙喉头一梗,即便他已经接受墨燃和楚晚宁之间的关系,可有时候听着墨燃这种几近于情话的言论于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薛蒙简直想要连夜买辆驴车在村里就地跑路,但又想到楚晚宁还在南屏山,只得徐徐停下叫驴车的脚步。
而这种叫人羞赧的话,楚晚宁也是听不得的。
他瞪着墨燃,耳尖泛起来红色,前一阵墨宗师和踏仙君痴迷于研究套路情话八百句,时不时在相处中就冒出个几句激起人一身鸡皮疙瘩的句子。
这会又在咯噔的边缘,楚晚宁提心吊胆,怕他下一刻就要变换人格,再说两句什么“晚宁不是锦鲤,晚宁就是美人鱼,所以才能给本座钓”这种叫他想钻地缝的话。
好在墨燃察觉到空气之中凝固的气氛,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薛蒙道:“那怎么着,一会你是要上去答题吗?”
既然中了彩虹锦鲤,墨燃就和两个人往平台一侧走,他道:“答题之前有两盏茶的准备时间,我们进去的比赛场地你们是看不到的,只会有在外头告诉你谁被淘汰出局了,哦——忘了说,这个比赛还有个押注机制。”
薛蒙道:“押注?”
墨燃道:“就是押被选中的这些人哪个能成为最后的优胜者,写个纸签来选个一到二十中间的编号就好了,押对了的人也能拿到一定的银钱当奖励。又不花钱,你可以押个试试玩一下。”
薛蒙道:“能赌注倒还有点意思,师尊呢?师尊准备押谁?”
薛蒙说完顿觉后悔,怎么就顺着问出来这种问题,墨燃中了彩虹锦鲤,楚晚宁从前听着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都敢直接大赌,现在钱都不要,楚晚宁如果不押在墨燃身上那简直就好比梅含雪不再突然出现在死生之巅偷袭他一样不可思议。
楚晚宁咳嗽一声,墨燃先说话了,他道:“师尊不押我还能押谁,你这话说的,难道你不准备押我吗?”
薛蒙道:“……就你?”
墨燃一脸问号:“我怎么了?”
薛蒙道:“不是说答题?你这个文化程度可信吗?”
墨燃:“……”
民间活动大多考验文化水平,墨燃对自己的文化水平相当有自知之明,他比当踏仙君时强不少,但依旧处于一种完全比上不足的状态。即便他中了锦鲤,可却也并不确定自己还能把答题撑到最后拿到那些奖励。
墨燃道:“这不是还有师尊了吗。”
楚晚宁:“?”
墨燃和薛蒙堂兄弟俩插科打诨已经是常态,倘若凑在一起不叽叽喳喳了才是奇怪,青年们年少时,他是尊长,两个人互相关系没那么好,吵着吵着便要互相跃跃欲试着动手动脚骂起来,他便恨不得一人给一鞭子,好把聒噪的二人分开,叫他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修行上。
但时光荏苒,少年都已经成了男人,一个成了一代宗师,一个成了一代宗主,好似已经没了什么可叫他指责或是指点的地方,可二人仍当他是师尊,望过来的目光——哪怕其中一个已经成了爱人——也不会缺少憧憬与希冀。
依旧敬爱,将他当做最亲近的人。
只是即便亲近,楚晚宁也不希望这种看徒弟们拌嘴的的时候战火弥漫到自己身上。
楚晚宁道:“……关我什么事。”
墨宗师挠了挠头,一脸正直地对楚晚宁和薛蒙说不正直的话。
他道:“那当然是……因为我有一个想法。师尊,既然你和薛蒙都在这里,又都在我身上押了宝,不如一会我进去答题的时候,我们传音入密,我把题目这样读给你们听,你们告诉了我答案,我再做选择?”
薛蒙震撼:“什么时候就默认我也要押你了?”
墨燃道:“我都说了要求助师尊了,你押我不就是押师尊?师尊帮我答题,你居然不押师尊?”
薛蒙再次震撼:“我什么……我什么时候说……!墨微雨,你怎么这么能搬弄是非!”
墨燃虽然说的是拜托薛蒙和楚晚宁,然而薛蒙和他一样,对“杵臼之交”都有极其神奇的解读,假使他想对谁委以重任,这重担一定落在楚晚宁身上。
楚晚宁比薛蒙还震撼,他比墨燃矮一点,瞪大一双凤眼回头看墨燃,露出挺立的鼻尖,他险些一肘子怼上去:“我何时说帮你答题?”
墨燃立刻露出大狗一样委屈巴巴的表情:“师尊不帮我吗?”
楚晚宁一愣,就差把年轻人不讲武德几个字写在脸上,他压低声音:“……这岂不是作弊?”
墨燃乐呵着笑一下:“找自己师尊求援的事,怎么能叫作弊呢。师尊没发现吗,这些人都是成群结队来的。比赛也是,虽然连我们头顶这些锦鲤标识都是拿灵力变的,进了场地之后大家就看不见我们了,但不止比赛场地上没有限制灵力的法器,比赛规则里都说了可以用上任何方法。”
楚晚宁只不过是因为薛蒙冬至送饺子,回去要送他一程,这才和墨燃一起下山走到这个镇子上,他虽然知道镇子里有这个活动,但他不八卦,先前没怎么看过规则,又怎会知道这群人是有备而来,月月都要参加这锦鲤活动。
他环顾四周,果不其然人群虽然拥挤,但有序,几乎都是三五成群地堆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小话,甚至于还有姑娘中了锦鲤,被几个修士模样的人簇拥着一起过来,修士手里拿着几本古籍,想来或许是哪个门派的小姑娘和她的师兄师弟,想着要传音入密现场查题。
楚晚宁道:“若是如此……倒也无妨。”
薛蒙也见到那群拿着古籍的修士,有些瞠目结舌:“这考的哪里是知识面,这是考验人翻书手速的吧?”
墨燃和他一唱一和:“但是我们有师尊在,那不是问师尊就好了?到时候得了银钱,还不是叫你一并带回死生之巅。”
楚晚宁心话说这是捧杀,他又不是百科全书,若是被问了根本不知道的问题答不上来,似乎也有些丢脸,薛蒙狐疑看了看墨燃,想到什么,又道:“……可是万一你进去答题,有字不认识怎么办?到时候传音都传不出来。”
楚晚宁:“……”
墨燃:“……”
墨燃道:“……应该也不会这么惨吧。”
师徒三人又闲聊了一会,这回有了楚晚宁在背后支持,墨燃顿觉信心倍增,楚晚宁和薛蒙写好了押注的票拿灵力递上台子,这地方人多喧闹,若是俩人站在这,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他还能悄悄摸摸地抱抱这只大白猫,趁人不备着去讨个吻来叫自己更意气风发一些。
然而此次薛蒙在,亲亲是不可能亲亲的,这位死生之巅的尊主已经化身大灯笼发光发热也就罢了,薛蒙恨不得眼睛都化身扫射枪,墨燃先前不过下意识护了一下楚晚宁的腰怕他被路人挤到,这人的目光看着就像想把他的手给撕下来。
小凤凰成了大凤凰,但依旧如此有精神头是很好的事,墨燃哑然失笑,对着薛蒙耸了耸肩,颇为嚣张地与楚晚宁站近点,和楚晚宁贴了贴,又拍了拍薛蒙的肩膀。
他深沉道:“不要太记挂哥,今天我一定能给你把银两赢回来,叫你拿回去建设我们死生之巅。”
薛蒙翻白眼推他:“走走走,赶紧走。”
墨燃又转向楚晚宁道:“师尊,不鼓励一下我吗?”
楚晚宁掀了掀眼皮,觉得墨燃今日许是和薛蒙斗嘴斗上了头,格外跳脱,话都变多。题都准备端出来问他了,此时此刻改鼓励他什么?叫他一会传音的时候嘴皮子利索点吗?
楚晚宁无语道:“你要我鼓励你什么?”
墨燃笑一下,挑衅一样:“亲一下。”
楚晚宁的表情一僵。
薛蒙:“……”
薛蒙大怒,也顾不得楚晚宁在这还能不能说狗了,破口大骂:“墨微雨你个狗东西!我还在这!!”
一盏茶之后,墨燃挨了楚晚宁拍在臂膀上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还是跟着被选中的十几个彩虹锦鲤一起入了场,场地门口的围栏一关上,上头只剩下二十个数字代表二十个人,淘汰了的人的数字就会被旁边主持的镇民私下,总而言之,要在此地一决胜负。
墨燃传音入密的声音敲打在楚晚宁和薛蒙的心里,他道:师尊,薛蒙?听得到吗?
薛蒙勉勉强强咳嗽两声表示能听见,楚晚宁也传音入密,轻轻回了个嗯。
第一名奖品还算丰厚,薛蒙姑且算了算,如果墨燃赢了,钱给他带回死生之巅,好像能买许多灵石来镇死生之巅山下那几个村庄的邪祟,再加上他们押注赢的钱,不但能买灵石,好像还能给新入门的几个小徒弟买一些礼物。
主持人站在场地前敲了敲锣,这是个比赛开始的信号。楚晚宁怕万一墨燃问到他不熟悉的题目答不出来,叫徒弟们失望,薛蒙怕他输,留在场外的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开始紧张,都等着墨燃说第一题的题目。
只是敲锣过去了几息,那边竟然安静如鸡,一点声音都没有。
薛蒙更紧张,以为灵力被压制了传送不过来,忍不住催促着传音入密道:“墨燃?你有没有看到题,题到底是什么啊?”
那边没声音,薛蒙继续紧张道:“墨燃?”
楚晚宁没吱声,又过了一息,那边传来墨燃不知道是冷静还是哭笑不得的声音。
墨燃传音道:“师尊……那个字……我不认识。”
楚晚宁:“……”
薛蒙:“……”
楚晚宁有点懵:“不认识?”
墨燃道:“……不认识……”
薛蒙也懵了:“不认识?”
墨燃道:“……不认识。”
薛蒙:“……”
薛蒙差点被他气死:“我说什么,我怎么就这种时候才会猜对你身上的事,你怎么会不认识字!”
楚晚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题目呢?开头第一个字你便不认得吗?”
墨燃的传音又过来:“……这个,不认识他就是不认识……”
薛蒙给他气得都快笑了:“师尊,你看我说什么,怎么就抽到了他,我进去都能比他强,他这第一轮就能被刷出来,亏我还等着他能撑到最后给他加油打气一下。”
楚晚宁扶额,墨燃听声音像是彻底放弃,竟然还附和薛蒙:“第一轮被刷下来,和最后一次被刷出来,这个比赛第二到第十九名的奖品都是一样的好吧?你说的都对,萌萌你那些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薛蒙好像将近一年的火都快在这一天对着墨燃发出来:“我信的是师尊能答题,谁能想到你居然字都不认得,我就不该押注你……!”
墨燃在那边又敷衍着应和了一句,楚晚宁和薛蒙在场外也跟着放弃,等着墨燃被刷下来,然而出人意料的,场地门口的主持人一敲锣示意第一题答题结束,过了没多久时间,场地的门竟然直接打开了。
另一个镇民把写着二十个编号的板子拉到一边,旁边的修士用了灵力,一口气撕下来十九张编号纸条。
楚晚宁和薛蒙:“?”
薛蒙刚生完气,还在余怒未消的边缘,看见这场景也愣了:“师尊……这是什么情况,是……结束了?”
楚晚宁皱眉:“看起来是第一道题就把十九个人都刷下去,只有一个人写对了正确的答案。”
大门敞开,墨燃从台子上走下来,怀中抱着一个锦盒,十分自信地和楚晚宁打招呼:“嗨,师尊。”
他生的高大,长得模样又俊朗,和一群各式各样的人一起走出来,在人群之中极其显眼且夺目,前提是忽略掉这人答题第一题就错了的情况之下。
楚晚宁叹息,薛蒙道:“邪门,你说你第一道题就刷下来了,怎么还这么自信。”
墨燃持续自信地把锦盒递给薛蒙,他道:“再重复一次,第二名和第二十名的奖励是一样的,我坚持到最后一轮再输还不是这样?这可是高贵的七彩锦鲤礼盒,都给你薛尊主了,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薛蒙被他一句薛尊主膈应得差点起鸡皮疙瘩,但是收了人家的东西,也不好再迎面呛声什么,他道:“所以说这么多,那题到底是什么,居然一轮就全都给刷下来了?”
墨燃好笑道:“都说了那个字我不认识,又怎么会知道题是什么?不过里面是是非答题机制,左右各有一个圈子,一个是选对,一个是选错,有人会读题,然后判断好对错的人就跑到对应的圈子里——我不知道大伙都怎么选的,就跟着去的人多的一边,还以为好歹能蒙对,没想到十九个人站在一边,就十九个人都错了。”
这考的明显还有个从众心理问题,一些人倘若犹豫不决不知道答案,看到些别人笃定地选了一边,难免不会跟去,还有像墨燃这样压根题都没读明白的。这一跟着大溜走,就只有坚信自己是对的的那个人能赢了。
但楚晚宁都被搞得抓心挠肝地好奇题目究竟是什么,这就好比好奇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一样,找都找不着答案。
好在墨燃虽然不认识那字,附近却还有也进去答题的人把题抄录了下来,墨燃过去讨过来给楚晚宁看,楚晚宁接过来字条,读道:“‘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中‘昃’指太阳东升……”
墨燃恍然大悟道:“原来读昃,师尊果然博学。”
薛蒙道:“这都能错?我就说还不如换我进去答题,要是我,肯定蒙也能蒙对,还能坚定自己的选择!所以这题是本来答案是‘对’,但是你们都选了‘错’,所以就都输了是吗?”
他说完,又有点心虚,转而问楚晚宁道:“……这题应该是对的,没错吧师尊……?”
楚晚宁:“……”
墨燃一挑眉:“是我们都选了‘对’,只有一个人选了‘错’,然后我们才输的啊。”
薛蒙:“……”
薛蒙道:“……那这题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楚晚宁默默黑了脸:“昃指太阳西落,这题自是错的。”
薛蒙:“……”
墨燃在旁边开始狂笑,楚晚宁表情又冷下来,叫薛蒙差点以为自己重回少年时代,他听得他师尊道:“薛蒙,再背一次千字文。”
薛蒙即便成为尊主,此刻也不再当凤凰,在师尊面前乖巧得像只可爱的小鹌鹑,默默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后边,嗯……有点记不大得了……”
楚晚宁:“……”
天知道,这句之后的一句便是“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可惜死生之巅文化教学落实的实在是不到位,楚晚宁是觉得,就算千字文背没没过,但学习书法时,大多都要写一次千字文,之后反复临摹,这两人又怎么能忘了,甚至墨燃,竟然字都不记得怎么读。
楚晚宁想叱责两句,可是骨鲠在喉时转念一想,墨燃曾经是学过书法,还是他一笔一划交的,这没什么错。
然而八苦长恨花影响,那时候的事情他应该早就已经不记得了,后来他死而复生沉睡的五年,应该是墨燃成长的文化巅峰,可他学写字,也是学着他的字迹写,当然也没临过什么千字文。
错过了青年们人生中极其重要的五年,这始终是他一个巨大的遗憾,于是竟然连把两个徒弟各打八十大板的权利都没有,只能默默说一句“罢了”。
彩虹锦鲤的活动结束,墨燃把锦盒给了薛蒙,便分道扬镳,各自离去。等薛蒙终于御剑离开二人视线,墨燃才凑过去,把自己的手塞到楚晚宁宽大的袖摆里,将白猫的手牵住。
楚晚宁无奈地看他,他也不说什么,但犹豫着看楚晚宁一会,又笑一下,没头没尾道:“薛蒙在,我都等一晚上了。”
楚晚宁却听懂,他指的是一晚上都没敢当着薛蒙的面做什么亲密的举动。
从前不论是楚晚宁也好,还是墨燃也好,都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必要之事,亲吻,拥抱,或是牵手,虽然亲密,可是于有情人之间未必时时刻刻要做,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可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难免潜移默化,无时无刻不把一些微妙的小举动记在心里。
好比家里养了小狗,隔个十天半月能见一次,或者一直生活在一起,都不会太过想念,但倘若分开,知道既定要分开许久的事实,是不是便要回想起来手指抓挠柔软绒毛的质感,又或者小狗陪着人睡觉时轻微又可爱的鼾声。
楚晚宁顺从给他握着手,指尖动了两下,慢慢回握回去。
他嘴上不服输,还冷哼一声道:“你虽不敢做,嘴上倒是一度敢说。”
墨燃心话说现在这不是已经敢做了,他嗯嗯嗯几声:“是仰仗着师尊疼我么。”
他和楚晚宁离开镇子往山上去走两步,在离开了喧嚣里之后又想起什么,突然翻出来乾坤袋,从里面又找出来了个什么东西,在半空之中一点。
似乎还是那条彩虹灵力创造出来的彩虹锦鲤,但不再只绕着墨燃一个人打转,楚晚宁也不知道墨燃是怎么做到的,那条锦鲤后头夹带着几朵五瓣的,貌似就是海棠一样的小花,傲人又漂亮地围着他转了几圈,七彩的颜色并不过于鲜艳,只是带着漂亮的光亮,如同繁星一样点缀在他的身边。
锦鲤带着小花,绕着他从下到上,一直游到他脸颊边,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只缩小样子的狗,一下撞到他的脸上。
墨燃明明并不修习水系,可是灵力小狗的鼻尖呼呼一下贴到他的脸颊上,湿漉漉的,就像真的被小狗拿鼻头顶了一下或是被大狗亲了一下。
墨燃收了手,笑道:“师尊,冬至快乐。”
END